卢琼仙说了一句便梨花带雨般要扑向李朔阳怀中。
李朔阳连忙闪开,笑道:“你这是何意?见面也不至于这么激动吧!”
这些日子,赵光义为色所迷,不出理事,如今天凉,大前日夜中又是一夜贪欢,染些小疾,太医说需要静养些时日。
卢琼仙心中惦记上了李朔阳,可是又身不由己,不得不假意相迎赵光义。
如今赵光义生病,她又被遣返教坊司中,也正随她的意了。
她知晋王知她身份,只是贪图美色,必定不会送她自由,所以又来遇仙楼找李朔阳。
可惜两日未曾遇见,今日又来碰运气,不想真的把李朔阳盼来了。
“先生好狠的心呐!”
卢琼仙扑了个空,一脸幽怨,心中却是气恼他一点也不懂风情。
单冲见这般,以为李朔阳和卢琼仙还是发生了什么,连忙告退离开。
卢琼仙似埋怨般道:“那日先生说要去教坊司寻我,奴家苦等许久也不见先生来。”
李朔阳心道:“贫道何事说去教坊司了?”
想到那日自己点头,不由呵呵一笑,“最近有些不得闲,一时忘了,莫怪!”
卢琼仙不信,问道:“先生可是看不起奴家?是不是嫌弃奴家是教坊司中的官妓?”
李朔阳连忙摇头笑道:“并无看不起,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天地之下万物都是平等的,并无贵贱之分,何来看不起之意?
莫要多想呀!来坐下陪我喝上一杯。”
“先生那又为何拒我千里之外?”
“没有吧?”
卢琼仙道:“你有,就是刚才。奴家知道自己配不上先生,可是见到先生奴家实在人难掩心中之喜。
实不相瞒,奴家在教坊中,已闻先生之名,如雷灌耳,更是得见先生大作后心生倾慕。
自那日见了先生一别之后,奴家心中便记下,只愿余生侍箕帚,陪伴先生左右。”
她说完看着李朔阳,含情脉脉,泪水滑过脸颊,滴落在胸前。
李朔阳知她目的,虚与委蛇道:“可是当真?我知汝心矣!”
卢琼仙一听,心中欢喜,将头放在他胸前,更是眼泪如断线珍珠般滚落,令人心疼不已。
“我本想求先生将我救出了苦海,再也不受人侮辱,好与先生比翼双飞,花好月圆,谁想……谁想晋王起不良之心,将奴家淫污。
奴家恨不即死,因心中欲和先生一诀,故且忍辱偷生。今幸得见,奴家愿毕矣!
此身已污,不得复事先生,愿死于君前,以明奴家之志,愿相期于来世。”
言讫,她推开李朔阳,手攀窗栏,欲向楼下跳去。
李朔阳突然噗呲一声笑了起来。
“哎!不必如此,不必如此,卢姑娘戏演过了。
实不相瞒,你的身份我已知了,实话说贫道可救不了你!”
他说着又重新坐下给自己倒上了酒。
卢琼仙听了仿佛被雷击中一般呆立在原地,你耍我!
许久这才转头看向李朔阳,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
片刻后,她收敛了眼泪,变得清冷了许多,接着坐在李朔阳对面,仿佛刚才那要轻生的不是她一样。
“我知你是刘鋹的才人。”李朔阳道。
“所以你一直都是故意的了?”
“你又何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