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沈慎按在椅子上,又给他倒上了茶水,王美娥转身往灶房而去,双手捂着胸口,双眼乐成了一条缝,嘴角咧到了耳根。
等她到灶房时,瑶芳已经将所有的一切都预备好了,面揉好,馅儿拌好,菜切好,粥在锅里冒着泡泡……
她想找点事情做,却发现插不上手。
瑶芳见她脸上压不住的笑意,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只觉慎得慌。
但还是礼貌恭敬的说:“舅母,这里交给我就可以了,您去休息吧,想来夫人和大奶奶也该醒了。”
这话倒是提醒了王美娥。
苏韫晴独身一人嫁入商贾之家,不但没有嫁妆,还将人家送来的聘礼也弄丢了,再加上苏家失了势,她又没有了依靠。
那商人最是重利,这样一个人去了人家家里,人家能待她好吗?
昨夜听到动静她就不乐意了。
回来都没提前写信告知,莫非是遇到什么事情逃了难来投奔的?
一个秦月娘在这里还不够,难不成以后母女两个都要长期住在自己家,占自己的便宜?
一见苏韫晴昨夜的穿着,她更确信了自己内心的猜测,她就是落魄了,要么就是她丈夫死了,程家人觉得她克夫,不待见她将她赶了出来,她无处可去所以投奔到这里来了……
故而今日早上秦飞催促她早些去准备食材,她故意推脱自己头痛不肯起身,秦飞才自己跑出去买了一篮子菜回来的。
等秦飞进屋告诉她已经有丫鬟去做饭了,她还莫名其妙。
家里以前有一个丫鬟都因为秦远识染上了逍遥罪败光了家产被拿去抵债了,哪来的丫鬟?
秦飞说是三姑娘带来的丫鬟她才如梦方醒—她不是一个人回来了。
出来又碰到了这丫鬟,这相貌,这举止,甚至能将这个小县城里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都比下去。
又莫名其妙出来一个少年,这少年通身贵气,举止不凡,出手就是五百两,还一口一个舅母叫得清甜。
她没有落魄,她也不是来逃难的,更不会赖在这占自己便宜啊……
想到这里,她忙跑回自己房间,将压箱底的几条擦脸巾布,还有一套自己的嫁妆被褥都抱了出来。
拿着这些东西跑到了秦月娘房门口轻轻叩响了屋门。
里面传来声音:“谁啊?”
王美娥清了清嗓子,即便没有人看见,也将自己的脸调整成微笑模式,柔声道:“月娘啊,是嫂子,我来给你们送巾帕来了。”
秦月娘道:“嫂子你进来吧!”
王美娥推门进屋,看见秦月娘正在梳妆台前给自己闺女梳头发,而苏韫晴头也没回。
秦月娘提醒道:“晴儿,跟舅母问好。”
还不等苏韫晴开口,王美娥已经将被褥放在了床上,巾帕也挂在了洗脸架上,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她们身边,笑得见牙不见眼。
“三姑娘可还习惯,昨夜睡得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