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坐到了导演椅上,才露出了身后挡着的几个人。
长安:怪不得刚才没注意到这几个人呢,穿的都是大地色的衣裳,和此时的环境完美的融为了一体。
那是几个年龄不大的小伙,身披破烂衣衫,胳膊和小腿都在外裸露着,脚蹬马丁靴,脸上也涂了些迷彩,整个儿就是末日废土风格。
柴松:“各部门注意,摄像,音响,五分钟后走一遍!”
稀稀拉拉的工作人员从不同的地方冒出来,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并做好了开机准备。
长安跟着的是主摄像机,主要是拍正面的大全景。
这个男团没有正式出道过,甚至连这个团都是临时的,五个人属于是公司放弃了的,拍戏没演技,考核不突出,性格也不突出。
最重要的是,本身也没啥背景,公司就算是硬推也轮不到这几人,索性就每月发点儿基本工资,熬到这些人合约到期,或者是有人受不了自动走人。
可能这么糊的,也没有自动走人的可能了,毕竟解约还要掏钱呢,还不如就这么着呢,然后就被同样散养的落魄经纪人给凑到一块儿了。
来之前,经纪人齐和就在车上对几人说:“别看不上这个工作,要不是我和柴松是老交情了,还真轮不到咱们去填场子。”
“这次的曲子,也是我舍下老脸从公司要的新歌,所以公司还是很看好大家的。”
骗人的,其实是用成名前辈的歌曲更费钱,没准还招骂,还不如从公司的曲库里扒拉一首积灰的。
“今天先带你们来,明天了再带你们师妹来,这一周就是你们两个团轮流,都给我加把劲啊!”
被经纪人这么鼓励,几人也是有些期待的,结果等换上了妆造,来到场地后,大家的心瞬间就凉了。
心是凉了,但工作还要继续,虽然业务能力不好说,但态度还是很敬业的。
走位加彩排,一遍一遍的重复,乖乖的听柴导指挥,没有任何的抱怨。
晚间新闻是十点钟开始,也就是说这个打歌舞台的直播在九点五十,说实话,长安觉得只看时间段,就知道是收视率不会高了。
有这种想法的也不只是长安,现场的工作人员和经纪人齐和,也都是一脸的灰败,反倒是那些来打歌表演的人还挺乐观。
彩排完最后一次,所有人都暂时歇息,齐和凑到柴导旁边,唉声叹气道:“怪不得肯让你导节目呢,就这配置,还不够磕碜呢......”
柴松:“知足吧,就这还是我腆着老脸去找新台长哭来的,本来这个时间段是要播保健品广告的,市场部骂了我好长时间。”
“我给新台长打了包票了,这个时间段的收视率绝对不会低于卖药的,否则我就辞职滚蛋,你就瞧好吧!”
他把鸭舌帽摘下来,狠狠捋了捋头发,然后又扣上帽子,抬手看了眼表,拿起大喇叭喊“倒计时五分钟,所有人立刻就位。”
柴导是野心勃勃的,小糊团也是尽心尽力表演,没有出差错的,经纪人齐和甚至还咬牙花钱买了个推广,结果一看收视率和后续的反响,真的就是买了个寂寞。
饶是这样看不到回报,齐和还是每日轮流带两个糊团来直播,柴导也是兢兢业业的没有躺平任嘲。
于是在直播到第四天的时候,长安就找上了柴松,申请可否由她掌机拍摄。
柴松没有斥责长安异想天开,很平静地看着她,“说服我的理由是?”
长安:“导演,镜头是可以表达爱的。”
“我的镜头,会像我的眼睛一样,更懂得怎么爱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