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强烈的违和感再次涌上来。
“你猜？”
“司少，您说夜子珉在斗兽场生活了这么多年，大字不识几个，为什么想到格特上学？他说他跟齐福没有联系了，我觉得他没说实话。”
花海下过一场雨，天气变得更蓝。
司梵定定看了眼半空的白云，说：“陈泊言还得知道点什么，我到之前问清楚。”
他很快挂了电话，又给某个号码打过去。
对方接的慢吞吞的，“又想问什么？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司梵淡淡垂眸：“妈。”
听筒里忽然安静下来。
“啧，”春夫人语气漫不经心，“这时候想唤醒我的母爱，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司梵：“您也可以把这件事当成一次交易。”
春夫人：“筹码是什么？”
司梵：“您的自由。”
听筒中再次变得安静。
好一会儿，春夫人低低地笑出声，“你被司家驯化多年，满脑子都是怎么做才能让司家更好，现在竟然因为一个女人，愿意舍弃司家的利益，林素商，你可真有本事。”
“您当初突然到第四区的黑市了，确定是她告诉你的信息吗？”
“是她，我当时出行一直被你父亲监视，如果只靠我，索兰绝对不可能活着离开第四区，”她语气带些赞赏，“她总能给我惊喜，她那个脑子是怎么想到利用夜家的私人飞机混过监视，又是怎么知道一定能将索兰带上夜家的私人飞机的呢？”
自然是因为夜家有一个‘夜子珉’。
像是一条条线索被串联。
爆炸事件发生后，他、莫尔塞、夜子洛调查了这么多人，盘查了这么多通道，唯独没怀疑过夜子珉。
如果不是夜子珉自已露出破绽。
非要这个时间跑到格特读书，他们或许永远都想不到他。
“司梵，我想，她确实不喜欢你，也不喜欢你们另外三个小子，何必再找她？司、夜、图奇还有南宫，绝不可能因为一个女人而分道扬镳，即便这次找到她，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依然多的是人想要让她永远消失。”
春夫人语气变得正经。
“你自小对什么事都不在意，对情爱更是可有可无，可是在感情上，并不是你想象中，你时刻可以拿捏...”
“我没这么想过，”司梵突然有些失态，“妈，她不是可有可无，我也没想过要拿捏她，城堡的事...我真的后悔了。”
春夫人嘴唇微动。
年轻男人声音暗哑，带着说不清的懊恼：“是我自以为是，那时候我只是有危机感了，不喜欢那三个人围着她，更讨厌他们喜欢她，但我太自以为是，我讨厌我这么在乎她...”
所以他像是快刀斩乱麻似的。
在合适的时机，既算计了莫尔塞，又能拔出他对林素商日益变浓的占有欲。
他以为，只是一个女人。
等他亲眼看到她被其他男人占有，他痛过一次，就能彻底将‘林素商’这个让他成瘾的女人拔除...
他一脸颓丧，整个人像是陷入无尽的绝望。
他，真的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