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三十万和商泊禹给宁微微的那些房子车子珠宝奢侈品包包相比。
压根算不了什么。
毕竟商泊禹出手多大方啊。
将近三千万的别墅,说给就给,眼睛都不眨一下。
可现在的问题是,一旦这些东西被孟笙一一夺走,那这三十万就如一把攻心剑,会狠狠扎进宁微微的心脏。
让她痛苦和绝望,甚至是崩溃。
是压死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一座山。
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了。
孟笙从来不说自己是什么好人,也不觉得自己残忍。
她要的很简单,杀人偿命,一命换一命。
既然宁微微对她动过那么多次杀心,那她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多正常啊。
裴绥望着她不动声色的眉眼,以及那张略显的有攻击性的俏容。
从第一次在律所一楼见到她开始,他对她的印象就是从被出轨的温柔原配。
再到后面是,婉约,理智,清醒,还很聪明,也有心机和城府。
他从头到尾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知道该怎么最大利益化。
但他从来不觉得,被豺狼虎豹环伺的处境下,有心机和城府是坏事,也称不上是自私。
她现在的意图,也不难猜测。
只需要稍微咂摸了下,就察觉到她的意图了。
他动了下眉头,眼底闪过一丝对她的欣赏,里头漾开抹十分浅淡的笑意。
他将欠条还给她,开口说道,“你今天早点休息吧,我先走了。”
“嗯,好。”
孟笙接过欠条,莞尔一笑,“多谢。你也早点休息。”
裴绥神色认真,试图望进她的眼底深处。
但只几秒的功夫便移开了,迈步往门口方向走,轻声说,“不必言谢,我所为,都是我该做的。”
等到门口,他又停下步子,回头看着她,再次道歉,“今天下午的事……很抱歉。”
孟笙轻轻点头,“我知道。”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相接,裴绥唇角勾起一个清浅的弧度,也没再说什么,抬腿进了电梯。
孟笙返回客厅,视线落在那几盆杜鹃花上。
良久才轻移在窗落的窗外。
氤氲在夜空下的薄雾像被水洇开的淡墨,笼着几缕清冷的银辉。
她唇角微微翘起。
哦,已至三月,是春天来了。
*
三月四号那天,京市下了一场雨夹雪。
秋意和应斐渟的共展已到尾声,从年后开工起,美术馆的人都在为这场闭幕式做准备。
以及筹备Lvy顾瓷接下来的个人首展。
叮!
孟笙刚把手中的文件还给乔娜,正想交代点什么,盖在办公桌面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从年初一过后到现在,这期间她都没有收到过短信。
现在猛不丁响起,反倒让她的心不受控制地颤了颤,悬在空中的手也抖了下。
乔娜看她没出声了,疑惑问道,“馆长?”
孟笙回过神,摇了下头,继续交代说,“没事,就先这样安排,记者媒体那边要提前沟通流程。
另外再把这期间出售的画作以及价格整理一下给我。”
乔娜颔首,“是,我明白了。”
等她离开办公室,孟笙转身拿起桌面上的手机看短信。
依然是那串神秘的陌生号码发来的。
【秋意那幅《量子玫瑰的叹息》今天会在今天下午曝出抄袭着名艺术家“青黛生”的着名抽象画作《绯红悖论》。
此事会直接影响到共展的闭幕式,浮光艺术馆还会借用舆论打压一笙美术馆的名声,挖出五年前一笙美术馆抄袭事件。】
内容却让她一怔,面露诧异和错愕。